难忘中秋那轮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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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中秋那轮月

青山文客

　　又是一年秋色至，皎洁冰月照苍穹。少年难忘情怀趣，常伴松涛卷浪声。

　　那是18岁的时候，我高中刚刚毕业。由于古典小说的熏陶，我心中朦朦胧胧常常涌起一丝丝忧虑，躁动一股股莫名的烦躁。三国里的貂蝉恋吕布，西厢中的张生爱莺莺。这些情节翻过来覆过去看了无数遍，熟焉能背。内心常常幻想，我如果是吕布，我一定会怎样怎样？我如果是张生，我又会如何如何？假设千遍万遍，想过来又思过去，怎么也想不完，思不厌。常常乐在其中。

　　中秋节了，我在下午到大队代销点买了两个月饼，四两一个的麻月，那时还没有今天这样的各色各式的精致月饼。麻月也只有少数人能够买得起。我因为爸爸是个干部，可以找借口向他要几个小钱。因为我不常开口，只要提出要求，爸爸总会答应，甚至要八角他会毫不犹豫地给一元。这一次我提出要买一个手电，晚上好参加宣传队和民兵训练用。爸爸马上大方的拿了二元钱给我。买手电只要一元一角八分，剩下的我买了两个月饼，半斤，花了二角八分。吃了夜饭，我来到梅姑的屋后，打了两声口哨。这是我和梅姑约会的信号。然后一个人悄悄地上了“水泊梁山”，这是我和梅姑从小就约会的宝地。

　　水泊梁山静悄悄的，晚风吹过，松涛阵阵，发出呼呼的响声。一轮晕黄的月亮慢慢地从山顶上爬出来，慢慢地慢慢地升高，光线也慢慢地发亮。月亮由晕黄色慢慢地变成灰白色，然后越来越白越来越高越来越圆越来越亮。渐渐地月亮周围的星星隐退，只有西北边还闪耀着几颗光芒四射耀眼闪亮的大星星。

　　我惊叹大自然的神奇，心里想着，我要是神仙多好，我要是剑客多好，可以乘风御剑，上天揽月，看看月里嫦娥，现在在干什么？一边眼睛仔细地看着月亮，期望看到这位人人口中赞美的美丽仙子。月亮皎白，似乎中间有棵桂花树，桂花树下似乎有只玉兔在跃动晃晃荡荡的模模糊糊的给人无限的猜测。

　　忽然，我的脸上被什么东西拂过，吓得我一跃而起，只见梅姑笑嘻嘻的拿着一根盾毛草杆，用尖端的白花在我的脸边拂过来拂过去，脸上一副调皮的神态。我抱怨地说：“又吓我！”梅姑用手指在我脸上刮着，说：“不害羞，胆子比兔子还小。”说着，挨着我站着。

　　只见梅姑乌黑的一条大辫子垂到腰间，身穿府绸细花衬衫。圆圆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大大的乌黑的眼睛。脸色红扑扑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我拉着梅姑坐下，梅姑依偎着我，头斜斜地靠在我的肩上。我拿出月饼，一人一个。梅姑看到月饼，眼睛都亮了，说：“哪来的月饼？”我说：“用买手电筒剩下的钱买的。”梅姑知道我经常有点小钱，因而并不觉得奇怪。拿着月饼，看了又看，舍不得吃。我说：“吃吧，我们过中秋。”梅姑在我的脸上啵的一下，我也不感觉奇怪。因为只要我给了她什么好东西，或者帮了她什么忙，没人的时候，她总会这么啵一下。我拿着月饼，三下五除二就吃掉了。看梅姑，她还没吃，在仔细地欣赏着月饼。我说：“别看了，这不是一朵花，即使是一朵花，也是给我们吃的。”梅姑听了我的话，先用舌头在月饼上舔了舔，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嚼着，似乎在品味月饼的香甜。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把月饼掰成两半。我问她干什么？她说要留一半给奶奶吃。我知道，梅姑和她奶奶的感情很深，因此没说什么，只是嘱咐她不要说是我送的。剩下的一半，她先舔一舔，再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嚼，细细地咽。转头一看，见我的月饼已经吃完了，马上将她的那一半月饼塞到我的嘴里来。我说：“我吃了一个，你的只有半个，你就吃了吧。”我坚决不吃，梅姑不依，抱着我的头，硬往我的口里赛。说：“你不吃，我就不吃！”没办法，我只好小小地咬了一口，梅姑这才放手，继续小心翼翼地吃着月饼。

　　我一边看着梅姑吃月饼，一边回忆着我和梅姑的往事。

　　我属于羞怯形的少男，在学校读书，都不敢正视女同学的眼光，因而常常被女同学取笑。由于个子矮小，第一位是我的专利。我的后面坐着一个长辫子女生，在上课时经常点我的后脑袋，要不就用脚顶我的屁股，我都脸红红的感到不好意思。但是在梅姑面前，却一点也不感到害羞。自从那次树上看电影后，我觉得梅姑就成了我最亲近的人了。感觉这世界里，梅姑是我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那个时代，人的思想最单纯，根本就不敢胡来。因此，我和梅姑的交往，也没人说什么。我拉着梅姑参加大队宣传队。开始梅姑的妈妈不肯，被我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以宣传毛泽东思想为依据，硬是把梅姑拉进了大队宣传队。但是梅姑的妈妈交代，要我保护照顾梅姑，出了问题，要我负责。我说：“宣传毛泽东思想，会出什么问题呢？”梅姑看到我说服了她妈妈，非常高兴。白天上学，晚上和我一起去宣传队排练节目。慢慢地，梅姑由一个羞怯的女孩子，变得胆量大了起来。扮演的角色赢来了观众的阵阵掌声。这一年，梅姑读初中二年级，我已经高中毕业了，在生产队里担任基干民兵排长，大队团支部副书记兼文艺宣传队副队长。

　　梅姑的月饼已经吃完了，偏过头来，静静地看着我。在梅姑的注视下，我回过神来。看着梅姑水汪汪的含情的眼睛，我的心似乎颤抖了一下。眉清目秀，桃红花色，苗条玲珑，用来形容梅姑，那是最恰当不过。梅姑看到我注视她，脸上似乎红了一下，接着放下眼帘，一副娇羞的样子，推了我一下，腼腆地说：“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没看够？”我说：“好看，很好看！我一辈子也看不够！”梅姑把我推倒，伏在我的身上，说：“你看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你就可以永远地看我。”我问：“什么条件？”她红着脸说：“你今后只准看我一个人，不准看其他女孩子。我就让你天天看，夜夜看。”我马上连连答应。

　　梅姑看到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非常高兴。用嘴在我的脸上额头上热烈地亲着。我被她雨点般的亲吻，开头还回不过神来，一会儿，马上翻过来，把梅姑压倒身底，也将嘴巴吻上了梅姑鲜嫩红唇。梅姑紧紧地抱着我，任我疯狂地吻。伏在梅姑身上，我感觉全身发热，心中有一股狂热的冲动。手马上伸向梅姑的胸部。梅姑似乎颤抖了一下，但是她没有反对，任我的手在她胸部上游移。随着手的移动，感觉梅姑的胸部鼓鼓的圆圆的硬硬的，摸着似乎感到很舒服。梅姑呢，微微喘着气，眼睛似乎要流出水来，眼光迷离的看着我。不摸还没关系，一模梅姑的胸部，我全身沸腾，似乎有什么要从我的身体冲出来。我马上去扯梅姑的裤子。梅姑看到我扯她的裤子，身子一抖，立即拉住我的手，不让我脱她的裤子。我正在狂燥中，继续拉扯她的裤头。梅姑一把将我推开，看着我说：“我现在还在读书，等到毕业了，你娶了我，你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看着梅姑哀求的语言，哀婉的眼神，我的心一惊，是啊，梅姑还是个学生，我也刚刚高中毕业，怎么能干这种事呢？于是马上缩手。离开梅姑坐到一边。那种燥热也冷了下来。梅姑看到我失落的样子，马上过来抱着我的肩膀，安慰我：“没关系，还有一年我就初中毕业了。如果不能读高中，我就天天和你一起绣地球。到时我们亲亲热热，也没人会说我们了。”

　　我一想到结婚，那时男子必须满二十五周岁，女子必须满二十二周岁，才能领取结婚证书。感觉那是多么的遥远和漫长。脑瓜子想到这些，冲动也就没有了，人又恢复了平静。梅姑看着我已平静了，反而觉得不好意思。拉着我的手站起来，搂着我的肩膀，用充满歉意的语气对我说：“平哥，真的对不起。”我说：“没什么，是我的不对，是我不应该有邪念。对不起。”

　　这时月亮已经升上了正天顶，犹如一个大银盘，向山野田间，洒出一片银光。山上的树叶也镀上了一层黑白色的光辉，闪闪熠熠；洙溪河波光粼粼，一闪一闪幽幽地流向远方。

　　夜已深，我拉着梅姑的手，跳跃着离开“水泊梁山”，回到各自的家。这一夜，我意外地失眠了，辗转反侧，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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